七月流火。
京西南路节度使、忠义侯霍赟率部返襄yan城。
霍夫人元娘一早得了消息,带着幺子英朝与三五仆从守在了府邸门口翘首以盼。长子与次子自寿春出发,应当还有几日才到,一家人阔别三月有余,如今终能团聚。
“朝哥,这回你父亲与两个兄弟都受了封赏,你留守襄yan未能建功,可会心中不快?”等待的这会儿,霍夫人便与幺子闲谈。霍英朝的面容在三兄弟中最肖母,眉眼柔和,唇se如樱,一袭朱子深衣,瞧着不像将门虎子,倒有几分书香门第的温润尔雅。
年轻的男子微笑,这个问题于他而言不假思索:“俱是霍家的功勋,何来不快一说。”又冲母亲眨眨眼:“况且,兄长在前头喝风吃泥,我能在母亲跟前尽孝,岂不舒服?”
霍夫人乐了:“你那两个兄长小时候跟个皮猴似的,一天不打都不行,我只当你最乖巧,如今才晓得,三兄弟里你是最jing那个。”
霍英朝便笑yy的扶住母亲。此时街上响起车马声,远远数十骑并着几架马车往这边来。霍夫人一眼瞧见了驭马在前的丈夫,连忙拾阶而下,面露喜意。
霍侯的良驹跑得快,在家宅前停驻。他翻身下马,这边的霍夫人与英朝便已经迎了上来。他的神se中含着笑,唤道:“元娘,朝哥。”
霍夫人眼里含了泪。丈夫瞧着黑了瘦了,风餐露宿,金戈铁马,究竟是辛苦的。
“父亲。”霍英朝喊他了一声:“儿子幸不辱命。”节度领军在外,驻地是不能乱的,父亲将后方托付给他,他将襄yan城料理的很好。
霍侯拍拍儿子的后脑勺:“长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