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膝下三子,泽哥最像我。”
刚来到霍家的时候,霍赟私下曾与苏su聊过自己的家人。
“不是廷哥么?”苏su觉得沉稳包容的大公子才最有霍侯的风范。
“不。”彼时的霍侯笑:“我在他们这般年纪,是b不上廷哥稳重的。”
少年时的霍赟是霍家长房的嫡子,上头父亲与几位叔父、堂兄弟俱在,也曾无忧无虑,也曾自由恣肆,做一个张扬但不轻狂、耀眼却不刺眼的小将军,一双拳头打遍了当时尚未沦陷的兴元府城中的五陵年少,也想着哪天能亲自持节率兵打到关外去,将屡屡犯边的狄人赶回他们贫瘠的黑山白水间。
然而后来,一朝剧变。狄夷的强盛与大虞的颓败被战争ch11u0lu0摆在了明面上,霍府一次一次挂上引魂的白幡,少年脸上的青涩与朝气一点一点褪去,送走了季父、送走了叔父、送走了仲父与两个堂兄,再然后,他没了父亲。
霍赟的父亲战si沙场,连尸身都无法寻到。他帐下宿将拼si抢回帅旗,借着最后一口气将被箭矢洞穿得残破、被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染红的旗帜、连同唯一的nv儿元娘托付给了十三岁的霍赟。
次年霍赟与元娘结发做了一对少年夫妻。他们带着兴元府逃难的平民、带着战败后勉力收拢的残部一路打一路退,一路退一路打,到了江南。英廷、英泽与英朝相继诞生,但霍赟能陪伴他们的时间太少了,沉重的军务、多少人的x命压在当时那个还年轻的男人身上,他要守护太多人、太多东西,以至于能留给家人的只剩下一个坚毅而遥远的背影。
英廷是大哥,早早的学会帮着母亲分担照顾弟弟们的责任,所以自小就懂事老成些。英泽出生时他们渡过长江转危为安,所以又有了点调皮捣蛋的权利。英朝出生前元娘因常年的动荡不安生了一场病,生下来身t底子b哥哥们略弱一些,幼年也容易感染风寒,元娘就将他养在家里,请了各se夫子来教他读书......
“所幸他们都平安长大ren,没让我与元娘过多c心。”霍赟与苏su说到这里时,眸光深处的骄傲她至今都不能忘。
而眼下,苏su看着在自己身上驰骋的、肩臂肌r0u随着动作而贲起的霍英泽,恍惚间的确可以看到几分霍赟的轮廓。